【臺大文學院跨領域論壇：AI之二】「我們可以從深度學習之前的人工智慧學到什麼？」——以人文視角反思AI

　　2025年4月29日下午，臺大文學院會議室展開一場別開生面的「跨領域論壇」，以「我們可以從深度學習之前的人工智慧學到什麼？」為題，吸引了來自校內外各界對人工智慧與人文反思感興趣的聽眾齊聚一堂。此為文學院「跨領域論壇」AI系列之第二場，由文學院與新世紀臺灣人文學研究計畫共同主辦。

               文學院副院長謝舒凱教授代表主辦單位致詞，並簡介活動主題，主講人為現任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科技史與科學哲學研究所楊振邦教授。他以科技史的視角切入，重新檢視人工智慧發展脈絡，關注深度學習興起前的「符號AI」（Symbolic AI）。他指出，今日風靡全球的深度學習，其實只是AI歷史中相對晚近的發展，早期的AI研究如Herbert Simon與Alan Newell 的「邏輯理論家」（Logic Theorist），以及Marvin Minsky、王浩等人的構想，對理解人類心智有深遠啟發。

　　楊教授援引Noam Chomsky對大型語言模型（如ChatGPT）的批判，指出這類AI「無法分辨何者為不可能之事」，而人類智能的關鍵則恰恰在於能理解「何者不可為」。他強調，早期AI關注邏輯推理與心智模型，其問題意識對當前黑盒模型的AI系統具有啟發意義。

　　與談環節由謝舒凱教授、中央研究院統計科學研究所楊振翔研究員，以及中研院史語所張谷銘副研究員共同參與。謝教授指出語言模型的「複雜推理與幻覺兩難」和「諂媚現象」，提出心理學與語用學層面的觀察，以及生成式AI在語言行為模擬中的不確定性，需回歸人類溝通的社會性理解。

　　楊研究員分析現代AI系統在因果推論與可解釋性上的挑戰，提到AI早期發展的驅動力，來自對理解人類心智與認知過程的強烈好奇，也就是探究人類本身性質的現象。另外，早期的AI研究者認為，人類是社會性動物，情感是幫助人類生存的能力之一，情緒則是我們和人互動表現、交換資訊的訊號，若要使AI系統真正與人類相符合，情感運算成為重要的議題。

　　張副研究員從歷史語言學觀點，強調人文研究在AI議題中的價值與應有的參與。AI的存在促使我們思考現代性的來源，亦即所謂的原創性或創造力，以及我們作為現代文明的個體定義。藉由與AI的對談，AI提供所蒐集的知識與分析，再加上我們自己的想法，不僅更具創造力，還能使知識生成更快速有效。

　　論壇最後開放現場Q&A，現場師生與來賓熱烈討論，涵蓋AI的本體論、倫理學、教育應用等層面。面對當前AI快速演進的趨勢，本次論壇提供了技術之外的深層視角：唯有從歷史與人文的深處重新思考AI，我們才能真正掌握科技的未來。

（撰稿：張至涵）